浏览: 日期:2020-05-18
作为一名别人眼中的好学生写assignment,我很受伤,而且从小到大都很讨厌这个标签。它的B面写着’只会读书不会玩’’高分低能’’没有想法’,每次亲戚在我爸妈面前,阴阳怪气地夸奖我真乖,让自己小孩向我学习的时候,我和他的孩子一样沉默。
从小到大,我就是国民假想敌’别人家小孩’本人。作为应试教育的胜出者,我们的焦虑很自然地被无视,甚至被鄙视。原因很简单,丫已经拥有更好的机会、更多的选择、更容易的人生,还作无病呻吟状,这不是很值得被口诛笔伐吗?
刻板印象使得人们缺乏思考,对很多事情的处理都简单粗暴。在这一点上,好学生写assignment真的很痛苦。一说起985、211,难免会联想到社会栋梁、领袖精英。即便名校文凭的含金量大不如前,可要是你将来的人生没有走上巅峰,就会被追加定义为’应试教育流水线上的失败品’。如果你的人生通过高考达到了高潮,并且无法冲破这层天花板,那以后无论往哪个方向,都只能退步下滑。
家长眼中的好学生写assignment
个体无法代言群体,集体印象才符合普罗大众的认知。要是不小心成为了个中异类,又没有’爱谁谁’的强大内心,就会活在与’设定身份’错位的疼痛里。好学生写assignment,大概就是其中之一。
好学生写assignment很努力,把同龄人用来玩的时间,都花在了获取更高分数上。但分数高不代表我们不焦虑。
成绩越优秀,好学生写assignment对自己的期待越高。社会竞争日趋激烈,年轻人只好通过不断自我增值以获取安全感。好学生写assignment或多或少都患有’斯坦福鸭子综合征’(Stanford Duck Syndrome)。他们表面看起来是’活在加州温暖的阳光下的鸭子’,其实水面下用鸭蹼拼命划水,以期赶超其他鸭子。
我们刻苦用功地多做完几套《五年高考三年模拟》,付出了其他同学不愿意下的苦功,成绩好是错吗?
走在社会价值认同的既定发展轨迹上,我们按照家长和老师的逻辑长大成人,虽然没怎么独立思考过自己的人生,这都不妨碍前半生过得顺遂。经历了一场高考,当懵懂的目光越过厚厚的教辅,少年开始像成年人一样思考自己的人生。好学生写assignment可能突然很慌:除了成为一个’优秀’的人,对该做什么基本一无所知。
TBBT里的谢耳朵智商碾压众人,但情商是硬伤
大学毕业后,一条’永葆正确’的坦途好像到头了,或者断层了。这个社会市场需求与高等教育培养方向脱节的锅,一下子扣到大学生写assignment身上,尤其是名牌大学生写assignment头上。我们比同龄人要优秀,但也未必优秀太多,一旦进入残酷社会后不能实现世俗成功,就很容易被花式鄙视:是不是读书读傻了?这对我们不公平。
当我可以为自己的人生做选择的时候,我会选一所远离原生城市的大学,选择一个自己能发挥所长的专业。因为我要为将来走上社会、脱离父母独立生存蓄力。很多好学生写assignment非自愿地被豢养成自理能力、社交能力缺乏的巨婴。在证明自己这条道路上,好学生写assignment表现得比同龄人更迫切、更迫不及待。
《哈利·波特》系列里赫敏是好学生写assignment的代表
痛苦的是,简单的成绩好,并不能让未来雇主多看自己的简历一眼,学习以外,社会实践、实习经历、工作经验等证明个人能力的加分项同样重要。这是好学生写assignment最容易被攻击的地方。用大部分时间为高考做最好的准备,很容易会缺失掉一些其他方面的思考,于是迷茫。
可怜的是,’当年学校牛逼的人,后来都不怎么样’,社会对此也喜闻乐见。中央教科院调查了恢复高考以来的3300名高考状元,发现没有一位成为行业领袖。(《上海教育》2011年12A期第34页)。相关机构也曾对1977-2006年间1000多位’高考状元’进行了跟踪调查,发现他们多数过着平凡的日子,职业成就远低于社会预期。
诸如’3000元请不起技工,只能请大学生写assignment’的论调层出不穷,完全符合人们对好学生写assignment’只会读书没用’的想象。成绩好,将来就一定要找一份好工作,因为回归到普通人的生活,就是’没用’。
好学生写assignment一般比较理想主义。职场不像学校,失去了分数这个评判标准,好学生写assignment拿什么去证明自己?看到那个曾经英语倒数的同学,如今留学欧美,用英文发的朋友圈,写得比谁都地道;看到以前总是做不出政治题的同学,被安排到事业单位里干着轻松的活,上班只为了兴趣,家里房产出租足够每月开销。
好学生写assignment的焦虑里,有着对理想和人生的怀疑:打破阶层板结的梦,靠好好学习不一定能实现。学霸光芒的最佳赏味期,是大学毕业之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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社会是另一个战场,好学生写assignment无法轻易延续前半生的阶段性胜利,’失败’来得更容易。同样的迷茫,因为好学生写assignment曾被寄予厚望,所以承受着更大的心理压力。
习惯仰望星空,难免脚下踩空。如果世俗的成功定义了一切,只有撕下标签,才能重新定义自己的人生。生命本没有意义,你要能给它什么意义,它就有什么意义。我们需要撕掉’好学生写assignment’的标签,获得人设自由。
被《时代》杂志称为’美国底层的桂冠诗人’的布考斯基,一生追求人设自由
受过高等教育熏陶的灵魂,边吃着街边大排档,边看着查尔斯·布考斯基的《苦水音乐》,学着书里描写的落魄作家、无业游民、酒鬼等非主流社会人感慨生活常常让人失望,但是他们不以为然:’我唯一的野心就是根本不成为任何什么人,这似乎是最合理的一件事。’
城市夜晚虚伪的光明里,胃里流淌着地沟油,灵魂无用但自由。